布拉格卖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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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复健,请多指教,鞠躬

【德亚】若伦敦有阳光(十九)~love never fails

【德亚】若伦敦有阳光-目录

正文

阿斯托利亚没有想到成为阿斯托利亚·马尔福是这么麻烦的事情。
最近她每天回家都在读文件,读完签字。实际上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文件给她带来的权限,她很想一口气全部签完,但德拉科不允许她没有读完就签字。

订婚启事已经登过日报了。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的字体、最普通的字号和最朴素的语言:
威尔特郡的D·马尔福先生与伦敦的A·格林格拉斯小姐已于近日订婚,并将另择日举行婚礼。
尽管这个小小的启事在一片婚丧嫁娶出生命名里那么不起眼,但马尔福家在战后有了这么大的喜事,还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至少对阿斯托利亚来说,一时间有很多信件纷至沓来。
有很多是祝福,也有一些不愉快的声音,去掉寒暄只留下“精华”所在比如:
“亲爱的格林格拉斯,惊悉你将与魔法界正义人士的公敌马尔福家联姻,请勿送来请帖,以免引起双方的不愉快。xxxxx”
“亲爱的阿斯托利亚,我万万没有想到,血统和财富对你有如此大的吸引力。xxxxx”
“亲爱的阿斯托利亚,原来你不是去当医生,而是吊金龟婿,真是小看你啦!恭喜!xxxxx”
这些论调她并非没有准备。
在圣芒戈里,人们早已习惯了马尔福医生只是年轻而值得信赖的马尔福医生,甚至球队训练和聚会时,大家都会直呼其名喊“嘿!德拉科!”。如果是在她的小圈子里,金妮也总是有意无意透露哈利·波特对马尔福医生专业方面的肯定。但她知道,在交际错综复杂的魔法界,马尔福家暂时还算不上是什么值得大张旗鼓的姓氏。
只是当它们真的到达她的书桌前时,还是让她微微花了一点时间去消化。
她没有回信,她知道,他们的爱跨越了太多东西。实际上这个世界上,纯粹为了爱而结婚的人本来就不多,能过透过种种迷雾看到并且相信真爱的人就更少。因此那些人情愿相信,她一定是为了血统、财富、名望,——这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东西。
她只是轻轻把这些人从她的宾客名单里划掉。
她在意的,是她一直主动写信去通知却一直没有收到回信的父母和哥哥姐姐。

啊,宾客名单。他们已经商定,不会请很多宾客。除了亲戚,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德拉科在战后维持旧交的同学为数甚少,她自己久居挪威刚回伦敦,也没多少至交好友,圣芒戈的同事自然会请一些,一定要请的,是德拉科在魁地奇联队的队友。
传统而言,婚礼都由女方安排。德拉科除了提供场地和珠宝,也充分尊重阿斯托利亚的意见。她本来希望能够低调一些,倒不是因为她不喜欢热闹,而是因为她直到前几个月,这一生有记忆以来还没有敢奢望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结婚。
她知道,只要她流露出一点点意愿,德拉科愿意为任何规模的盛大婚礼买单,——这一点她从他满世界给她订酒,甚至有意收购酒庄和葡萄园就看出来了。
但筹备婚礼实在是太麻烦了,有太多事要准备,而医院的事也不能耽搁。她没有父兄姐妹帮忙,因此她打算订一件婚纱成衣,——不会去改太多次,但她还没想好要象牙白还是纯白、缎面还是纱质;配一条简单的头纱,假如父母同意,她就借用家传的冠冕,如果不同意,她就用自己的珍珠项链在头顶把头纱固定住,这也不是什么少见的做法。礼堂里放很多自己和德拉科都喜欢的鲜花,草坪上按照家庭聚会的配置安排酒和食物,这样就很好了。

终于,她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中午收到了姐姐的来信。她立刻告诉同事她不去吃午餐了。
“亲爱的妹妹,
我非常惊喜地听说了你已和马尔福家的独子德拉科订婚。听父母说他非常传统地遵守了求婚前先向女方父亲征得同意的习俗,并有过恳切地交谈。这种姿态令父母对他颇增加了好感。
诚然我并不十分了解我这位七年同窗,但我相信以你的见识、思想和性情,加上德拉科在医学界建立的个人名望及其背后的努力,这必将是一桩十分幸福的婚姻。
亲爱的妹妹,如你所知,我一直认为你值得世界上所有可以定义为幸福的事。如果有任何需要,请不吝知会我。
届时请为我和全家送来请帖。十分期盼。事实上,你的两个姨侄女已经很期待能去做花童了,——答应我你会满足她们的愿望,对吗?别告诉我你打算签字了事。
随信附上家传的头纱。我们的外婆、母亲和我在结婚时都戴过,现在我把它交给你,愿它能带给你祝福。
爱你,
达芙妮。”
阿斯托利亚打开包裹。她认识这条头纱。这条头纱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由法国的巫师工匠制作,持续不断的维护保养,在每位新娘头上都历久弥新。她在父母的婚礼照片里看过,也在姐姐的婚礼上亲手整理,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用上。
现在,它属于她了。
她把它对着阳光展开,雾气般的纯白细纱在空气中蔓延,细密的蕾丝在她手里流淌开来,精致的刺绣每一朵花都栩栩如生,顺着她拂过的手,玫瑰次第开放。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快要成为一个新娘了,她决定要认认真真办一个美好的婚礼。

德拉科约她下午去对角巷银行试家族珠宝。
这套珠宝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一直由马尔福家族的女主人保管和维护,包括有冠冕、发插、耳环、项链、choker、胸针、手环等等。文件规定不能减少,但可以增加和改款,因此经过不少变动后,到目前为止,是纳西莎主导设计的最新式样。
这套珠宝因为太隆重了,很少遇到可以使用的场合,通常都被寄存在对角巷银行的金库里。
阿斯托利亚在德拉科的带领下到银行的VIP客户接待室时,纳西莎已经在那里了。她向纳西莎行礼,但纳西莎并没有看她,只是微微点头,把钥匙交给妖精。
他们一起等待妖精把箱子拿出来,一言不发。这种气场影响影响了阿斯托利亚,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思考订购鲜花的问题。
珠宝箱打开时,阿斯托利亚禁不住轻声吸了一口气。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世家女了,但这么近距离看这种程度的珠宝还是第一次。这不是任何一套订制珠宝可以比拟的,它们是马尔福家族一千年来所有女主人的精魂所在。
每一件都是由会自动与佩戴者的眼睛颜色匹配的彩色宝石做主石,周边镶无数小钻石。是的,通常钻石会被用来当主石,但在这儿只是众星拱月的星星。冠冕的样式她尤其惊艳,是非常简洁但大气的十一尖顶冠。
德拉科让她试试。
她想伸手触摸,但她首先很有礼数地用目光问询了纳西莎,“请问,我可以碰它吗?”
纳西莎轻轻收了一下下巴,点点头。
她没有用魔咒,而是用手举起来,仰首欣赏,不由得感叹,“能够使用它真是荣幸之至啊。”
德拉科并不十分懂得女人对珠宝的情感,“是它的荣幸。”
阿斯托利亚微笑摇摇头,这是一千年来所有女主人的托付,他不会明白,——也许当他戴上家主指环时能体会到一点点吧。
纳西莎目光缓和了一些,告诉了她专属咒语,一瞬间,所有的珠宝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知道她此刻一定看上去跟往常一定完全不同,因为她看到了德拉科瞬间惊艳的目光。
“要改款吗?还是重新定做别的?”德拉科怕她不满意。
“不用了,我读过了,我没有改款的权利,”她照着镜子,“更何况,尖顶冠真是太美,线条如此凌冽,仿佛可以直接接触到世间的真理,我很担心我的装束不能阐释它。”
她不知道尖顶冠的前身是一个十字冠,纳西莎嫌弃它太繁琐守旧,改成了眼下的式样。
她看了一会儿,把它们取下来,一一小心按原来的排列布局放好,合上盖子,“请放回金库吧。”
“不带走吗?”德拉科问。
“不,等婚礼前再拿出来吧,”她摇头,“无论从什么角度,这套珠宝都可以算得上文物了,借用而已,不需要时时刻刻放在身边。”
“家里的安防没有问题。”
“这是历史,”她把箱子推回去,“不能唐突。”

周末她和德拉科回马尔福庄园看礼堂。她先回去,德拉科比赛完了再去。
这个礼堂她去过,那时候她还没有敢设想自己会在这儿举行婚礼,但很奇怪的是,她当时却已经想好,如果德拉科向她求婚,她将来就一定要埋葬在旁边的墓地里。她连墓碑的铭文都想好了。
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的,而她尤其是。
天空阴霾,很久没有孩子游荡过的墓地和礼堂以及护林人小屋附近的野蔷薇爬满了墙,在细雨中兀自开放。
她一个人走进礼堂。这个礼堂不大,是附近的石头建的,外观拙朴,尖尖的长窗装了彩绘玻璃,拼成英国的神话故事。她一一看过去,画风是中世纪风格,人物都是一脸不高兴的扑克牌样子,但绘得很精细。
她记下这里的布局,想象要用多少花朵、缎带,怎样配合彩窗的颜色,不影响这间礼堂本身的风华。
她突然听到背后有声音,她转过头,是纳西莎。
她连忙行礼,“上午好,马尔福太太。抱歉,怕影响马尔福先生休息,所以没有先去向你们问安。”
“嗯。他身体不是太好,没有起床。按照习俗,你可以叫他卢修斯。”她语气听起来很淡漠。
“我……我好像还是不太习惯,马尔福太太。”
“德拉科也总是叫他父亲,而不是爸爸,”纳西莎在最后一排长椅上坐下来,环顾四周,“马尔福太太……我在这里成为这个称谓,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一定是很盛大而浪漫的婚礼。”阿斯托利亚记得德拉科说过,他父母跟那一代纯血家族的婚姻不同,他们是相爱而结婚的,同时也得到了双方家族的祝福。
“婚礼只是一瞬间,婚姻很漫长,很多肤浅的新娘以为婚礼等同于婚姻。”纳西莎虽然这么说,但她回想起了自己做新娘的时光,那时候,她的娘家布莱克家族还没有绝嗣,姐妹还没有彻底失和,她的丈夫卢修斯高傲但对她却百依百顺,但他们倾向了黑暗,已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您度过了不平凡的年月,”阿斯托利亚诚恳地说,她知道纳西莎拯救了这个家族,“您守护了这个姓氏。”
“我以为你会带一个团队来,”纳西莎不理会她的恭维,略带讥讽,“浩浩荡荡。”
“我先一个人看看吧。我没有可以帮我的亲人在英国了。”她也不想雇很多人。
“别太高估自己了,格林格拉斯小姐。去书房拿一个联络方式,咨询专业人士的建议,”纳西莎说完起身,“再拿一套平面图,你这样目测是画不准确的。”
“谢谢您!”她惊喜万分。
“不必。跟你没有关系,我是为了德拉科,我们家的人通常一生只有一个婚礼。”纳西莎转身离去,“不要让他失望。”

过了几天,德拉科收到银行送来的珠宝套装,附了一张字条,“去书写历史。ps试纱时用。”

附赠严重OOC小段子一枚

阿斯托利亚从病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桌上有无数折纸。
她赶紧把它们通通收到抽屉里,但还是被带她的病区负责人看到了。
“啊,哪里来的这些折纸?”
“我以前在儿科跟总是陪一个智障儿童做手工,所以他特别喜欢我,这是他最近做了送给我的。”阿斯托利亚面不改色地说谎。
“这孩子折得不错。最近有个儿科论坛,你写一篇论文,题目先定为《论陪伴手工对智障儿童的能力培养的积极影响》吧。下个月给我看。”
“好,我这就写,到时候一定请您指正。”
负责人走了。
阿斯托利亚打开折纸。无数只言片语扑面而来。
“你觉得夏天结婚好吗?还是秋天?”
“订婚启事已经写好了。今天就寄过去吗?”
“我已经写好信了,但是还有个问题,你觉得用几号字印比较好?要花体吗?”
“刚才有个病人说看到一个金发美女医生,我觉得就是你。”
“我在思考我们的家徽应该怎么重新设计才能凸显你的因素。”
“你写信通知了多少亲友?还是说你根本没通知?”
“我们用香槟色玫瑰还是白色?”
“我突然很担心你反悔了,因为我耳朵突然有点疼。”
“我们哪天去对角巷银行看我家(划掉)我们家的珠宝,我很期待看到你带上他们的样子。”
“ps当然如果你统统不喜欢,我们就重新订制。”

她双手抱头,思考了一会儿。全部大写字母回了一张纸条回去,“马尔福医生,请你成熟一点!!!”
然后摊开一张崭新的羊皮纸,写下一行大字,《论陪伴手工对智障儿童的能力培养的积极影响》。
正当她头痛欲裂,另一只纸青蛙又跳来了。
“不要在任何私人交流里称我马尔福医生,除了床上(以及类似场合)。否则将招致严厉惩罚。”

——

1. love never fails。爱是永不止息。是Draco&Astoria,也是水仙妈对儿子。

2.被诅咒的孩子里德拉科只提到卢修斯的态度,没有提到过纳西莎的,因此我想可以理解为纳西莎并没有非常激烈的态度,毕竟儿子在她心里是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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