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卖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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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复健,请多指教,鞠躬

【德亚】若伦敦有阳光(十六)~城里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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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是发薪日。阿斯托利亚不光领到了作为治疗师的薪水,还收到了久违的父母的信。这算是个惊喜,因为他们联络并不是很频繁。
信里先关心了她的身体近况,接着肯定了她在圣芒戈顺利转正的成绩,然后讲了他们旅行的一些见闻,最后寥寥数语提到了一件事。
“我们最近收到了马尔福太太的一封信,措辞不甚友好但也谈不上严厉。为了你的心情,信中内容具体不表。的确我们向来重视和马尔福家族的友好,但我们希望如果可能的话,你尽量不要和这个家族的成员建立太过亲密的关系。这对你、对我们家都并非好事。你是最小的孩子,但因为身体的缘故,你比他们都要更早成熟,你自幼就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当然,你知道的,我们永远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她在回信中汇报了自己的近况、询问了父母和哥哥姐姐家庭的近况。落到最后一点,她沉思良久,加了一句,“请相信我在此事中没有不得体的言行。我一如既往地明白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德拉科也收到了父母的信。卢修斯和纳西莎下周准备到伦敦来办事情。为了方便他们决定住到他那间公寓去。他没法拒绝,因为那的确是他家在伦敦最大也最适合居住的房子。其他的房子要么长期无人打理,要么有地精之类的魔法生物,要清理过后才能住。
他当然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他得尽快把事情解决。他不会再轻举妄动了,但他打算如果再谈,就必须全部解决。

中午平克找德拉科,“我约到了塞弗尔特。今天发薪日,很多酒吧有欢乐畅享,带格林格拉斯一起去怎么样?”
“塞弗尔特是?”德拉科心里有事情,对平克的邀约不太热衷。
“去年移民来的捷克女治疗师啊,听说她跟男朋友刚刚分手了,一头金发,腿很长的。你没印象吗?当然了你只看得到你的利亚。”
“哦……那我记得。你约到她了?”他想起来平克其实一直首选是想找个东欧的。
“我说还有别的同事,这样比较容易约。你去吧?”
“干嘛找我?我从来不在发薪日去酒吧,人太多了。”
“你这个人比较有话题性啊!德拉科·马尔福,哇。”平克学出一副很神秘的口吻。
“所以其实你是想卖友……”
“别别别,别说的这么难听啊,”平克哀求他,痛陈了一番他是单身多年,约到梦寐以求的女巫是多么不容易,最后德拉科终于感觉是因为帮他move on,况且他最近自己有事情,从周末回伦敦以后还没有跟阿斯托利亚出去过,他松口,“利亚去我就去。”
阿斯托利亚很爽快地答应了。最近德拉科似乎总有点什么事在忙,她好几天没跟他出去了。

平克自己有爱尔兰血统,对此也颇为自豪,因此拉着他们一起去是个爱尔兰酒吧。
发薪日的酒吧里人特别多,他们挤过人群,找到一张小圆桌坐下。
德拉科一向讨厌拥挤,更何况这里很多爱尔兰巫师,嘈杂的口音听起来格外不习惯。
他去拿了两杯黑啤酒坐下,阿斯托利亚跟他一起,四个人一起几乎要大喊大叫才能正常说话。
塞弗尔特不太喜欢黑啤,她们捷克人喝拉格,更加甘洌清爽。但她似乎很喜欢这里的乐队。平克介绍这里的乐队是很纯正的爱尔兰巫师们组建的,从小提琴吉他到手风琴哨笛,每一个都可以走一段特别精彩的solo。
阿斯托利亚和塞弗尔特都是去年来圣芒戈的,但因为她是见习,而塞弗尔特原本就有执业资格,两人培训线路不同,所以一向不太熟悉。阿斯托利亚倒是挺喜欢她那种西斯拉夫人的直率脾气,喝着啤酒一见如故。
德拉科自己不喜欢这种特别吵吵嚷嚷的地方,但注意到阿斯托利亚今天兴致很高。她带着塞弗尔特到处乱跑,惯常在这儿玩的平克都跟不上她俩的节奏。
她们一起扔飞镖,跳舞,打台球,玩转盘,跟一堆红头发红胡子的爱尔兰巫师用魔杖玩骰子悬停赌局。
德拉科隔着人群看她。她飞镖扔得很好,赢了很多酒单。他也去扔了几局,每次命中靶心她会大声鼓掌,仿佛他中了什么了不起的大奖。
她台球基本不会,只能摆个架子,是塞弗尔特带着她在玩。
她俩的悬停咒都玩得很好,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僵持不下的时候她盯着看的样子特别专注,给塞弗尔特加油时尖叫不停,如果赢了就开心大笑,——当然德拉科会跑去给她帮忙,这种要专注的事情他还是很喜欢玩的。
突然,她跑回来,假装一直坐在这边的样子,德拉科凑过去小声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把一个大红胡子男巫的正中靶心的飞镖给打飞了,趁那人还没发现是她她赶紧逃跑。
还没等德拉科搞明白究竟是哪个大红胡子,——实在是有很多大红胡子,塞弗尔特又跑过来把她拉走去跳舞了。
她们互为舞伴面对面。他不太看得懂这种爱尔兰的舞,是踢踏舞的舞步,但是两个人面对面跳的,她把长裙的裙摆提起来,露出双脚不停飞快打出节拍,德拉科忍不住学那些巫师用啤酒底敲着桌面配合她们的舞步。

“得,干脆她俩凑一对得了。”平克拿了杯啤酒,看看她俩,转头对德拉科。
“不不,我要把她带回家的。”德拉科一口气喝光剩下的啤酒,走去乐队前。
他看到她面前的对象已经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似乎在竞争谁的步法更花哨,乐队配合他们演奏更加华丽。
阿斯托利亚败下阵来,正好看到走过来的德拉科。她跑过来双臂搂住德拉科的脖子,两人走去吧台拿啤酒。
“你对这儿这么熟?”
“嗯,我有一年夏天在爱尔兰的戈尔韦度过,那时候总是偷偷跑出去玩。”
“去度假?”
“嗯……我父母去干点徒劳的事情,算是全家人一起度了个假吧,”阿斯托利亚喝了一大口,“我跳舞好不好看?”
“好看,”德拉科歪头看着她笑,“累了吧。”
“累,那个人太厉害了,跳不过他。”阿斯托利亚看了一眼刚才跟她跳舞的小伙子,“我不擅长这个。”
“你还不擅长?”
“我会更厉害的。你等着。”阿斯托利亚去找乐队的小提琴手悄悄说了几句,然后走回来拉着他走去乐队前。她在一张一张空桌子上摆好几个杯垫,跳上去站好。
乐队开始演奏一首轻快的曲子。她跟着音乐用左腿的足尖开始旋转,手臂和右腿不停地抬起放下,她吸引了很多人围着桌子打节拍,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她跳下来,不管周围的口哨,跟德拉科回到桌边。
“看,我没掉下来。”
“我总是那个把你从舞会上带走的人。”德拉科突然想到上次圣诞舞会,他也是如此。
“因为我在等着你啊。”她面色酡红,对着他笑。
他们远远看到平克在角落里塞弗尔特拥吻,相对一笑,一起拿了外套,走出酒吧。
“今天真开心。”她一边走着一边踢石子哼着歌。
“你们真能玩。”
“吓到你了吧,”她抬头冲着他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你看我们多厉害,给那个人助攻成功了,以后不会来烦你了。”
“还会有别的人看到你。”像上次一样,德拉科心里不是不得意的。
“看到又怎样,还是会跟你走啊。”
“你心里……是有事情吗?”德拉科突然问。
“有,”她脸上的笑容还在,“你也有,不是吗?”
“我心里的事,你知道。你心里的事,我却不知道。”
这句话戳中了她,她依然带着笑,眼神变得悲伤,后退了两步,“我不是一定要瞒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先走了。”
德拉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不说也没关系。没关系。真的。”

夜半,阿斯托利亚独自起来,她怕把他吵醒,裹了毯子赤脚踮着脚尖走出去。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到他们经常喝酒的沙发上坐下,裹紧毯子,一个人默默看着月亮。
城里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月亮格外明亮。
她忍不住伸出手,月光笼罩了她雪白的手臂,然而她却碰不到月亮。
她蜷腿斜斜缩在沙发的角落,捏着酒杯脚,想起这一年来在伦敦的生活,想起三次在马尔福庄园的见闻,想起父母来信里的明示暗示,想起被酒吧的嘈杂暂时推到脑后的种种重新又泛起,百感交集,一时竟不知该从何理起。
不知何时,她发现德拉科无声地坐到了她身边。
他拿下她的酒杯放到旁边,搂过她的肩头,让她靠在他身上。
他没说话,只是亲了她的头发。
她开始抽泣,她哭得很压抑,即使这座公寓里并没有其他人,即使魔法让邻居根本听不到这里的任何声音,她也哭得好像当初住在霍格沃茨宿舍里的少女,生怕室友会听到那样。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不断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任她在自己怀里颤抖,拉好毯子,然后更紧地搂着她。
他了解这种感受。在无法言说的重压之下,一个孤独而彷徨的人会怎样哭泣,他知道。他知道她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她会哭就很好,别的,他也不会去多问她。
她的哭声稍微放纵了一点点,泪如泉涌。然后渐渐停止。
他轻声问,“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她没有回答。
他低头看她的脸,原来她哭得累了,已经睡着了。
月光下她的睫毛上还有泪水,晶莹剔透。
他把她抱回卧室,她似乎比以前轻了一些。
没关系,不说也没关系。我有我的办法,我也可以等,他想,然后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
1.城里的月光,老歌,不用多说了。
2.想起一句话,没有在深夜独自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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