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卖艺人

α0.3:kutnahorabones
正在复健,请多指教,鞠躬

【德亚】若伦敦有阳光(二十)~巴黎,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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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到来之前,魁地奇业余联赛照例结束了。圣芒戈联队获得了第六名,这已经是百年来史上最佳的成绩了。
大厅里挂着大写的WE ARE THE CHAMPION,其中M会不时变成德拉科的姓氏MALFOY,其他的字母也是如此,都有相应的队员。
餐厅也改成了医院联队的主题装饰,限时提供金色飞贼套餐,但是很少有人点,因为那个金色的肉丸子虽然只是在盘子上方半尺飞,但实在也是飞起来太灵活了。
整个医院都沉浸在兴奋中,即使是平时不关心魁地奇的治疗师们也不禁为到处洋溢的欢庆气氛所感染。
德拉科也很高兴,但他是另有其因。联赛既然结束,那么他就可以利用周末跟阿斯托利亚短途旅行。他一直很怀念他们一起去布拉格开会的那几天,虽然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互相表白,每天也都在分头参加自己的活动,但他们彼此已经那么默契,即使短暂的相聚也可以分享快乐,更不要说他上台讲演之前她为他整理着装。
他实在是很喜欢那种感觉,——在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他们只需要关注彼此的感受。
那么,比如说,下周他被派去巴黎交流一周,周末就可以让阿斯托利亚一起过去跟他汇合。
他舍不得跟她分开这么久,他希望她很能和他一起去,可是他又不希望让阿斯托利亚感觉自己必须迁就他的工作而改变自己的生活。

忙了一星期,他终于等到了周五。下班后他去巴黎的巫师出入境大厅接到阿斯托利亚,——近几年来,应麻瓜政府的请求,巴黎也加强了对国外巫师入境的审查。
他已经安排好了周末的行程。利亚爱好美食,他事先问过法国同事推荐好的餐厅;其他的时间,先去办他准备了很久的一件事情,剩下来的时光就拿来和她一起在街边的咖啡馆,博物馆以及画廊浪费好了。
放好行李,他们换上衣服去他提前预定好的餐厅吃晚餐,当然,主要是阿斯托利亚要换掉旅行装。
按照餐厅的预约确认单上的dress code,德拉科穿了一身剪裁妥帖的黑色西装内搭黑色衬衫,领带是与阿斯托利亚的裙子相同的颜色。阿斯托利亚则按照他的要求穿了他们第一次在慈善酒会上偶遇时穿的香槟色缀钻露背礼服。
餐厅在一座可以看到巴黎全城夜景同时眺望埃菲尔铁塔的高楼上,用魔杖在一扇小小的消防通道门上敲击预约号码,就会有侍者开门接待。
这间餐厅的食物在法国巫师界相当有名,服务也是相当精细体贴,桌间距分得很开,内饰则可以这样描述,无论女宾穿戴多么隆重都不算过分。阿斯托利亚暗自庆幸,幸好搭配了1920年代风的长链。
在侍者和侍酒师的推荐下,德拉科点了当季特选套餐,并搭配好了酒。而阿斯托利亚也用法语跟侍者聊了一会儿,点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和勃艮第的黑皮诺。
“我以为我法语在英国巫师里已经很好了,没想到你说得这么好。”德拉科知道他们这种家庭都要学法语,但从没听她说过。
“餐厅用的法语说得可以说是专业了呢,”她有点得意,“我很喜欢做菜,以前想过来法国学厨师。”
“为什么放弃了?”他想,至少从语言方面来说,她可以算是下了苦功准备了。
“我写信申请过法国几家巫师餐厅,他们都不收女学徒,女巫过来最多只能应聘服务员,无法踏入后厨。”
“这是歧视吧。”
“算是吧。所以就放弃了。”
“你准备了这么好的语言功底,放弃也很可惜,当时去申诉过吗?”
“没有。我很敬佩会斗争的人,但我自己不是。再说,如果我来了法国,就没法认识你了,”阿斯托利亚故意很坏地笑了笑,“当然,也许会有一段浪漫的法国奇遇。”
“英国似乎各方面要好很多。当然,也有一些人持续在努力。我有一些同学就很爱搞这些。”
“既然你自己提到了……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嗯,你跟那位同学的传言呢。”阿斯托利亚谨慎地选择用词。
“我的传言特别多,岂止是一个两个。”德拉科看到她急于八卦又刻意隐藏自己的样子,觉得很可爱也很好笑。
“跨学院呢。”
“关于我的传言,跨什么的都有。跨学院简直不值一提。”他也并不是闭目塞听的。
“那,能说说……是真的吗?比如,那位致力于反不平等的同学?”
“我过去想告诉你,你说你不想知道。现在咨询窗口已经关闭了。”他笑着摇摇头,吊她胃口。
“不说就不说。”阿斯托利亚假装嘴硬,因为她立刻回忆起来,那次对话发生在他俩第一次过夜之后的清晨,那时候她还对他俩的未来完全不确定。她脸一红,故意不理他。
德拉科看她假装看夜景的样子,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含着笑看了她一会儿,心想还是放过她这次好了,“也许可以这么说,当你在深深黑暗中又不确定什么是对错的时候,那些特别耀眼又很坚定的东西会很吸引你,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注定会跟他们是朋友,更不注定你们一定会成为同路人。”
“嗯。”阿斯托利亚转过头,托着下巴,听得很认真。
“做朋友或者别的什么,对我来说太难了。小时候只要有人跟从你,感觉就很好;慢慢长大了会发现,最重要的是有人能听懂你说什么。再后来,只要别人不会对你的任何反应首先是怀疑,就已经很难得了。我不知道我说明白了么?”
“我想我明白了。谢谢你愿意告诉我。”阿斯托利亚点头,“而且我很高兴。”
“我还需要进一步解释么?”
“不用了。真假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真的。我高兴是因为你说得特别……清晰。你过去很少这样表达你自己。就是这件事,让我特别高兴。”
“是你让我想清楚的。其实你问我我也很高兴。”
“为什么?”
“我喜欢你想要知道我的一切,我特别想告诉你。可你从来不问我。”
头盘很快就上来了。他们礼节性地试了酒,请侍酒师斟满。
这里的食物果然很有趣,比如看上去是鱼子酱,咬开之后却是金枪鱼的味道在口腔爆炸了;比如一个看上去是青苹果的甜品,切开之后是很多层不同味道的水果奶油霜。而蜗牛这种经典的菜式,也是做得可圈可点。
每上一道菜,桌顶的灯光、不知何处散发而来的氛围香氛和周围的专属氛围音乐都会自动调整,即使是并不十分重视食物的德拉科,也感到了这家餐厅的趣致之处。
当然他最享受的事情还是听阿斯托利亚给他一点一点地给他分析这些菜式为什么有趣,——只要看着她专注地说话,他就会放松下来,而且奇怪的是,他最近也开始对这些事情有兴趣了。

阿斯托利亚最后忍不住加了两份甜品才结束用餐。回到酒店后,用美食与美酒安抚了劳累的他们终于可以相拥,这时候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是远远不够的。
分开了一周,他肆意地吻她,他感觉她呼吸变得有点急促,便轻轻放开她,拨开她礼服的肩带,织物轻轻滑落,在她肩膀上留下吻痕,“有没有很想我?”
“有。”
“想我还是想要我?”
“都想。”
“要说出来。”
“想你,也想……要你。”
“要我什么?你得说出来。”
“想要你……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啊!”阿斯托利亚搞不懂他突然哪里跑出来的恶趣味。
“不说就乖乖睡觉去,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并不离开,坏笑着看她。
阿斯托利亚可怜巴巴看着他,“为什么?我这样很狼狈的。”
“我们一个星期没有见了,你脑子里居然想到了浪漫的法国情缘,更过分的是,居然认为这件事能够跟遇到我相提并论。”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她低头认错。
“还有,你八卦我,就好像我不是你的未婚夫而是同事或者同学一样,一点都没有流露出……嫉妒,”他简直都快要相信,自己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要亲口说。”
“就是不说呢?”
“不说就乖乖去睡觉。我就是要听你亲口说。”
她突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她想做一件事,这件事德拉科对她做过,她知道他很想要,但他没有正面提出来过,更没有勉强过她。她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嗯,可以,反正今天喝了酒,以后就说不记得了好了,赌气似的说,“亲口可以,但就是不说,就是不说。”
她蹲下来,拉开他裤子的拉链。
“利亚,你疯了……嗯……”

周六他们自然很晚才起来,先去楼下的餐厅吃了brunch,德拉科挑这家酒店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的brunch很精彩。
德拉科嘱托阿斯托利亚一定要在包里放好姐姐给她的头纱。他拉着她的手在小巴黎区穿街走巷,走到她快头晕的时候,进了一间看上去很普通的麻瓜小店。
他把头纱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展示给接待员,“麻烦给你们的经理看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头发全白但看上去身姿非常挺拔的老男巫出现了,语气非常恭敬,“先生、小姐,请跟我来。”
他们跟着他往店堂后方走,经过一道魔法门,看到了一个完全跟前店不同的大厅。
大厅里陈设了几件轻巧的洛可可风家具,因为摆得很疏漏,所以看上去还颇为优雅,空气里漂浮着不知名的淡淡香气和香颂音乐以及寥寥几件成衣,一看就是手工精制。
老者请他们在丝绒沙发上坐下,“二位,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请问,您是格林格拉斯小姐吗?”
阿斯托利亚非常惊讶,这条头纱是从她母系传下来的,更迭了无数姓氏,这边居然能这么快就查到眼下的持有人。
她点点头,“是的,先生。”
“这条头纱的确是本店在两百多年前制作的,那时候是本店的全盛时代。但欧洲大陆经过了格林德沃等几场战争和混乱之后,依然存世的同年代作品已经很少了。没想到我这一生居然还有机会能看到维护得如此良好的作品。”老者的举止和措辞都非常优雅得体,但实在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这是我们家人的荣幸。”阿斯托利亚被他对自家作品的感情所感染。
“那么,您就是马尔福先生了,”老者把头转向德拉科,“之前是来信询问的,就是您了?”
“是的,是我写的信,先生。”
“如您在信中所提到的,我们至今依然提供婚纱定制服务。虽然按照通常的排期您会被排在三年之后,但既然您的未婚妻家族持有这条头纱,我们会把您的需求放在最高的优先级。事实上,我们期待这一天很久了。我们会安排人手根据这条头纱来设计。这里面的一些技术已经失传了,但我们会使用眼下最好的面料,由经验最丰富的工匠缝制。”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对此都非常期待。”德拉科略带生硬的法语跟着他似乎也变得更优雅起来。
“二位请稍坐,我去把相关的人员请来一起商议。”老者离开。少顷,一辆小推车自己把咖啡和甜品送来。一起来的,还有放在冰桶里的香槟和酒杯。
“我听说在巴黎可以把香槟当水喝。今日得见了。”德拉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阿斯托利亚径直问道。
“你说你想买件成衣婚纱算了。这当然也很好,但我想也许还可以有别的主意。我知道你很重视那条头纱,所以写信问你母亲相关的信息。她给我的回复不算多,不过也足够作为线索追溯到这家店了。啊,这酒不错,”德拉科歇了口气,“我在法国反正也没什么事做,你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擅长聊天,更别说用法语跟这里医院的人聊了。很简单啊……查查资料,写写信,就找到这里了。”
来之前,他叮嘱她一定要带上头纱和冠冕,她就猜到他会陪她买婚纱,但没有想到他居然暗地里花了那么多功夫。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本来打算把这个当成结婚礼物送给你的,但你父母执意要把账单寄给他们。我又得去找别的礼物了。”
女方准备婚礼是风俗。因为从没想过她能结婚,——或者说是不指望她活到结婚,所以她父母把房产、债券和珠宝转移给哥哥和姐姐时,并没有给她留什么东西。当然她对自己能享受一份信托资产收益以及能住姐姐的房子,已经很感激了。她结婚用的珠宝是德拉科为她争取借来的;礼堂和场地是德拉科家的,不用花钱;其他的费用都是由她自己出。
德拉科其实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她可以得到父母的祝福。
她无法用语言表达她的心情。她甚至有点惶恐,她不知道该回赠什么。德拉科自己的礼服是在他家惯用的裁缝那里做的,——再说,再打衣服的主意,似乎也太没诚意了。其他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送他 什么才能给他同等程度的惊喜。她送过他挪威的限定糖、巴西的羽毛笔,可她自以为在这件事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穿上它,和我结婚。”
“本来就是跟你结婚啊。”
“只穿一次。”
“本来就不会穿第二次吧……”
“嗯……那就,”他努力做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掩不住嘴角轻轻扬起,“昨天很好,今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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