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卖艺人

【德亚】【德娅】若伦敦有阳光（十四）~how does a moment last forever

【德亚】若伦敦有阳光-目录

有点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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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德拉科按时听到了床头柜上青铜小狮子震耳欲聋的吼声。
“啊，该死！”他想到今天是周六，根本不需要那么早起床，他翻身爬起来一巴掌把狮子拍灭，然后突然想到，千万不能把阿斯托利亚吵醒。
他往旁边瞄了一眼，还好还好，她一点也没动。他立刻轻手轻脚躺下来，慢慢拉平毯子，胳膊枕着头，仔细看她。
她侧身睡着，脸朝向他。她长长的卷发散落在枕头和毯子上，双眼闭着，睫毛长而卷翘，她的嘴唇是有点自然地嘟起来的，下颌有一点圆，脖子和锁骨却很清晰分明。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划过她沉静的脸。
不对，她的眼珠在动，她嘴角的肌肉动了一下，她在装睡。
“抱歉，吵到你了。”
她继续装。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他问。
她睁开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眨眨眼，但是没有说话，一直看着他。
他注意到她的瞳色是绿色偏蓝色的。那我要用祖母绿戒指求婚，但是蓝宝石应该也可以。可是它们都不是最接近，算了，还是找妖精订做吧。他想。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原来你会说‘啊，该死！’”她学他。
“我不可以说吗？”
“原来你不想起床的时候是这样的。”
“那你以为是怎么样？”
“我以为你不会有不想起床的时候。”
“为什么我必须……很爱起床？”
“你每天都提前一小时到医院啊。”
“完了，我们之间有很深的误会，”德拉科捂着脸，假装很痛苦的样子，“你发现了我真面目，会不会后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没说话。

突如其来的静默让他一下子害怕起来，他怕她会说，是，我后悔了。那他只能送她走，没有别的选择，再也不会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不会，当然不会，”她语气突然变得很平静，“但是如果你后悔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怪你。”她平躺着看周边装饰着漩涡花纹顶心有天使花环的天花板，心想，这天花板好高啊。
“不许说这些。”德拉科把她翻过来继续朝向他。
“那你在想什么？”她盯住他的眼睛。
“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幸运。”
“哪有。”
“还有，我昨天把你弄疼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他看到她脸红了，便不再说，“你……要不要我……”他想说，快问我，我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你。
可是阿斯托利亚把食指放在他嘴唇上，轻轻摇头，“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他看着她，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对他毫无保留，却如此地不想完全地拥有他，甚至好像逃避去拥有他。
他内心涌起一种巨大的幸福感与隐隐的不安全感交织的情绪。
如果在漫长的岁月里他全部举棋不定的世界里有什么是他无比确定的事物，在无数动荡不安里唯一能让他安心的存在，那就是阿斯托利亚。

他把她的手指拿开，一只手插进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从她裸露的肩膀一节一节滑下去，仔细按照刚才观察的路线吻她。
“会来不及上班。”她挣扎。
“今天周六啊笨蛋。手放这里。”
“周六还开闹钟的人才是笨……唔。”

他坐在早餐台前看她的背影。
早餐台是这间公寓的厨房里的相比较于外面华丽的餐厅而言，一个比较简洁的就餐区域。餐桌和椅子都是明朗的装饰主义风格，对着一面墙的长窗，他和阿斯托利亚都很喜欢这里。他们曾经在这里吃过简单的东西，喝茶，喝酒。
但他坐在这里等她做早餐，是第一次。
他看着她的背影。她穿了一件灰蓝色的松身长裙，散散地印着旧玫瑰花朵，这个色调在斜斜的晨光里，很舒服地融入这个区域。
那她昨天带来的。

他想起昨天晚上。他们在他家客厅喝完一瓶他刚订回来的长相思，站在壁炉前告别。他终于可以有一个身份可以以深吻道晚安，可是闻到她耳畔香气的那一刻他没控制住自己，他轻声说，“别走。”
她抬头惊讶地看他又很快低下头，没说话。他想他是唐突她了，立刻挽回，“不不，原谅我，忘了它，你……你……走吧。”
她依然没动，低头踟蹰了好一会儿，抬起眼睛，“我要回去拿点东西。”
他狂喜，但只敢点头。他看她走进壁炉，感觉等了很久，他想，她不会回来了。
可是，她还是来了，只是提着包的手微微发抖。
他以为她不会来，已经把灯都关了，他们在月光里面对面站着，作为成年人，他们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这一刻两人都手足无措。
他想，她没有准备好这件事，于是故作镇定，“利亚，这件事……我们可以等你，啊不，等我们都准备好。你知道的我这里有很多房间，它们都很舒适，嗯，就是这样。”
他带她进了客卧中的一间，倚在门框上看她整理带来的东西。他看到她拿出衣服，忍不住像被发了糖的孩子那样笑，“原来你真的带了旧衣服啊。”
“为什么你希望我带旧衣服来？”阿斯托利亚很好奇。
“因为这样的话，即使你是第一次来，也好像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一直都在这里，”他嘲笑自己，“是自欺欺人的，对吧？”
她看着他，歪着头笑，不说话。

他一边嘴角扬起，刻意看着旁边以掩饰紧张。她忍不住走上前，轻轻吻了他的唇角。他即刻以痴缠回应。当手指碰到她的喉咙下的第一个纽扣时，他低声问，“可以吗？”她点头。
他把她打横抱起。

此刻在晨光中，他看着她的背影。为了方便做事，她的头发松松地拢在脑后，露出后颈和一点点背，他不太清楚她具体在做什么，他只是觉得她的双手，她消失在衣裙里的身体，她的头发像阳光一样照亮这里，这一切一起忙碌的样子，像一曲歌咏，或者一首诗。
他的公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全面翻新一次，但这一刻他决定把这个角落留下来，只维护，不翻新，这样就可以留下她所有的痕迹。这让他第一次感到这所房子的意义。

阿斯托利亚把早餐端过来。是典型的英式早餐，蘑菇嫩炒蛋撒一点点盐和黑胡椒、煎过的培根、烤过的吐司和果酱、牛奶。还有一壶茶。
“抱歉，我做不了更多了。”阿斯托利亚表情像在交作业，很期待，又担心。
“已经很好了，从来没有这么好。”他坐在她对面，拉过她的手，在指尖亲了一下，然后开始用餐。他确定他想要从今以后的每一天都以跟她面对面坐着吃早餐开始。

德拉科这周没有比赛，只约了队友上午训练。阿斯托利亚从来没看过他训练，德拉科执意要她一起去。当他们手拉手走进训练场时，队友们纷纷吹起了口哨。她脸红得低下头匆匆走过，但还认识忍不住抬头对他们笑。而他抿着嘴，努力掩饰笑意。
他一开始还怕她无聊，总是忍不住去看她，但很快他发现她根本不会无聊。是的，对她来说，可能“无聊”是她根本不会的技能。她很快就跟其他队员的太太和孩子玩到一起去了。尤其是那些孩子，她似乎能跟每个孩子玩到他们离不开她。
他发现自己是多虑了，只好低头笑他自己。

休息时德拉科拿了一瓶水，走到旁边休息的平克身旁坐下。
“抱歉了。”他说。
“没什么，你先看到她的。”平克看着前方，没看他。
“其实，她的推荐信都是我签字的。当然那时候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以后的事。”他很诚恳。
“喂，赢家就不要炫耀了好吗？”平克转头看他，是生气的语气，但表情并不是，“其实……我也就是试试而已。她喜欢你，我知道。”
“是吗？”德拉科有点诧异。
“大家都知道她喜欢你。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但她看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她看你的时候，又欢喜，又哀伤。我从没见过谁那样看过谁。可是呢，你带她出去，做你聚会的女主人，带她去布拉格，为了她你魔杖都掏出来了，却始终不肯给她多小小一步肯定。”
“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德拉科没想到原来大家早就把他俩八卦透了。
“所以啊，你这个混蛋，”平克轻轻笑了一下，“我本来以为你对她的兴趣仅止于此。”
“我……其实我也有自己的考虑。她很清白，没有负担。而我，你知道的。”
“多往前看啊，我们还要活一百年呢。她真的是个好姑娘。要对她好，知道吗？”
“我说过我需要你的教导吗？”
“祝贺你，马尔福家的混蛋。真心的。”
平克用水瓶碰了一下他的水瓶。
“谢谢。”
“我想过了，纯血圈水太深，不适合我，”平克自我宽慰，“嘿，你说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这算什么好运气。”他面无表情。其实他心里想，没错，我就是英国最幸运的巫师，你太了解我了。
“还不好！算了，你看你妈以前那么漂亮。”
“是，我长得像我爸，”德拉科举起瓶子跟他碰了一下，“祝你早日约到捷克罗马尼亚乌克兰哥伦比亚移民来的女巫。”
“那是必然的。”
“谢谢你。”
“谢什么？谢我牺牲了自己，启发了你吗？”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他们在一间小公园的餐厅里吃午餐。伦敦有世界上所有菜系的餐厅，而阿斯托利亚总是知道其中小而精彩的那几间。其实德拉科并不是非常在意食物，他主要是对阿斯托利亚这个技能心悦诚服。
上午还下了一点雨，中午已经完全放晴。是啊，我运气就是这么好，德拉科想。
但他也知道她在忧虑什么。
通常巫师们找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会订婚、去魔法部内政司注册以及举行婚礼。因为英国魔法界人丁不算兴旺，开始交往时亲友就会有所耳闻，所以订婚一般都是水到渠成，不会有亲人的阻碍，最近典型的例子，当然是韦斯莱家的两桩亲事。
而他们不同。
阿斯托利亚的亲麻瓜政治立场行为与卢修斯夫妇背道而驰，甚至可以说针锋相对。
对麻瓜的态度，这在如今的魔法界可以说是所有人际关系的分水岭，甚至有情侣因此恩断义绝，亲友不相往来。德拉科自然不会要阿斯托利亚改变她的立场，——这根本就是她吸引她的一个原因。纳西莎为他匆匆安排相亲，未尝不是因为看出他对她的态度。
他握着阿斯托利亚的手，“放心。父母的事，交给我。”
可眼下就有问题。
德拉科一般没有比赛的周末会回威尔特郡的马尔福庄园，那么今天他要回去吗？阿斯托利亚要一起去吗？
阿斯托利亚不知道。她是在退无可退的崩溃下暴露自己的，她知道自己踮起脚尖吻他的那一刻，就放弃了像刺猬那样蜷缩着躲起来沉浸在一个小世界里爱他的权力。是，那是孤独的。是不会有回应的。是没有未来的。是自生自灭的。
但那也是安全的。她是自由的。

他说，“这件事交给我。”他明白她。他那么坚定，努力给她勇气，这让她更加负疚。
她有自己的命运。
她必须要让他始终有选择可以抽身退出他们的关系，否则对他不公平。但她不知道那应该在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沉迷于这一切。
他对她毫无保留，可她却对他有所隐瞒。
这让她感到深深负疚。

“你想去吗？如果你不想去就不要去，我一个人回去也好。我可以先去解决他们那边，等一切有了定论你再去。如果你想去，那我们就一起去，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他们伤你。当然我也可以不回去，这周就在伦敦和你在一起。我最喜欢的是最后一个选择。”德拉科的很温柔地跟她分析。
“这是你和你父母的事，你决定。”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是我们和我父母的事。当然这件事主要由我解决。”
“那我再想想。”
“好，”德拉科想也许她需要一些时间，“今天我看到你和他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我本来还怕你会无聊。”
“怎么会？看你打球很有意思啊。”
“骗人。你都没有看我。”
“我看你了，要不要我把你的飞行线路都背出来？第一场……”
“我看到你一直在和小孩子们玩。你很喜欢小孩子嘛，我记得我们在婚礼遇到那次，你一直帮别人照顾小孩。”
“嗯。是。”阿斯托利亚想，我应该怎么告诉你我的真相。
“那我们要生很多小孩。你一定可以把他们教得很好，我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可能不太会处理跟孩子的关系，你要帮我。”
“我去。我跟你回去。”她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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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ow does a moment last forever是我最爱的一代大diva Celine Dion给《美女与野兽》录的，很喜欢，也很符合这篇的意思。
2.我真心心疼我的男主Draco，真的。我想写求婚我想写求婚我想写求婚啊！
3.第一次blabla，请不吝点赞或评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