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卖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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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复健,请多指教,鞠躬

【德亚】若伦敦有阳光(十八)~MAKE IT B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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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带他来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小利亚不再爱你的马里奥了。送你们一瓶酒庆祝一下我又一次的失恋。”马里奥看着阿斯托利亚的戒指,开玩笑。
“有香槟吗?”阿斯托利亚问。
“我不卖香槟,不过我有一种意大利的起泡酒,”马里奥对家乡非常自豪,“比法国香槟省的起泡酒毫不逊色。”
说完他去取了。
“你不是喜欢长相思的半干白吗?”德拉科记得她最爱这种酒,为此他全球各大著名产区都订了不少。
“我第一次在酒会见到你喝酒,就是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香槟。”她看着他,好像回到了那时候,“让我回到那时候。”
他记得,那天她穿了香槟色露背礼服,长发披洒如云,让在场所有女巫都黯然失色。
“原来不只是我看到了你,你也看到了我。”他歪着头,小小得意。

他们喝到很晚,酒馆里只剩他俩,以及昏黄的灯光和意大利语老情歌。
德拉科问阿斯托利亚,“为什么不问我父母那边怎么样了?”
“你说了交给你,如果有进展你一定会告诉我,”阿斯托利亚眼睛里都是信赖,“这件事并不容易,我可以等。”
“我约了跟他们明天谈。”德拉科低头转杯子。
“嗯,”她握住他的手,她知道他不需要她鼓励他什么,他只需要她和他在一起。
他们互相凝望,他们之间有种充盈丰沛的沉默。
“这酒确实不错。”他笑了笑。

德拉科和卢修斯、纳西莎进了公寓的书房。马尔福家的人习惯在书房谈重要的事情,即使是在伦敦的别居也不例外。
书房很宽敞,一如外面用冷色调的深色木装饰,大概是为了让主人能够安心读书和处理事务的关系。德拉科突然觉得这个熟悉的地方怎么看上去这么冰冷。
他希望今天的谈话能够一次成功,达到自己的目标,因此开场白很简单,他告诉卢修斯他已经和阿斯托利亚订婚,并将在近日按照家族的礼俗去日报的婚丧版面上登订婚启事。
“我想我们之前已经完整清晰地表达了我们的态度。”卢修斯言简意赅。
“财产、族谱、姓氏,还有什么?”德拉科问。
“这些还不够么?你还希望对你们有什么措施?”卢修斯已经不知不觉把对立面树成了“你们”。
“父亲,我已经去查了家族文件。我们先从财产开始谈起吧。马尔福家族的不动产只允许继承,不允许买卖和转赠。信托资产只能动用利息,不可动本金。只有少量的投资和贵金属可以自由交易。换言之,只有每一代马尔福长子可以成为产业的保管者,但也只是保管者,并非所有者。我们只是在为子孙持有打理而已。”
“是我,不是我们。还轮不到你。”卢修斯发现面前的儿子不可小觑,“我可以剥夺你的继承权。哪怕去把被家族除名的那些人的后代找回来。”
“抱歉父亲,我恐怕您不能如愿。马尔福历代被家族除名的成员都签署过放弃自己和后代继承权的文件。这些文件仍然保存在威森加摩的民事庭档案馆里。我得到了所有的副本。”德拉科拿出一份副本列表,“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继承权,那么马尔福庄园所有不能转让的产业,——也就是绝大部分产业,将在您去世后作为无主资产被魔法部拍卖,收益由魔法部和麻瓜政府按比例瓜分。父亲,您宁愿把家产给麻瓜也不愿意留给我和我的子嗣?”
“那似乎也不是不能选择。”卢修斯依旧嘴硬。
“父亲,如果那样,除了各种产业,家族的黑魔法收藏和藏书,也都会被充公,被销毁或者拆解,您也觉得那样没问题?”
顷刻,卢修斯缓缓开口,“我可以让你不再是独子,解除了你的继承权之后仍有后手。”
“抱歉父亲,无意冒犯,我在您重伤期间给您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这件事对您来说并非易事。”德拉科非常冷静,他早就考虑到了这点,“即便我不再是独子,从我成年起就解封给我的家族信托资产收益也依然归我。恕我直言,这件事您胜算不大。”
“即使我管不了死后的事情,在我身前,你们不能进入马尔福家族名下的房子和地产。”上一个回合让卢修斯意识到儿子其实早已不是依靠他的保护,甚至他已经不得不开始依赖德拉科。这让他有点恼火。
“是,您是产权所有者,可以限制我。我不介意用我自己的收入另外寻找居住的地方,我在圣芒戈的收入和信托资产的收入可以让我过上还不错的生活。利亚也不会介意。”
“我至少可以把你的名字从族谱上烧掉,你的子嗣的名字也不能上族谱。”
“父亲,我查过了,族谱是用头发绣的,但其魔法来源是血液,哪怕我的名字被烧掉了,我也可以随时用我血液的魔法把名字放上去,当然,”德拉科抬起下巴,“如果您不介意绝嗣,我也没有意见。我完全可以重新开一个族谱谱系。”
卢修斯非常震惊,他没想到儿子的心机深沉到了这个程度,过了很久,他问,“好吧,说,你想得到什么?”
“我希望您在我的结婚证明文件上签字,以保证利亚和我的孩子有马尔福姓氏的所有权利。您不用出席签字,我会把正本和副本寄给您,您签好再寄给我就行。”
“如果我不签字呢?”
“您不签字也不会影响我这桩婚姻的合法性和我一切权利的主张。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走法律流程而已。”
“还有什么?”
“我要保有在马尔福庄园的家族礼堂举办婚礼的权利。”
“绝对不要想让我看到那个女人请来乱七八糟的朋友玷污我的……”
“父亲,我会邀请你们,但您的出席并不在我的期待内。”德拉科打断他,他不愿意听到卢修斯指责阿斯托利亚,即使是背后也不行。
“还有呢?”
“利亚必须有权使用马尔福家族新娘的冠冕和珠宝,当然她不一定真的要用。”德拉科早就想好,如果阿斯托利亚不喜欢,他就去重新购买和订制。
“休想,”纳西莎突然发声,“根据我嫁入马尔福家族时正好研究过的文件,马尔福新娘冠冕和珠宝在我在世时由我全权支配。”
“妈妈,我在文件中读到的是,每一位合法的马尔福新娘都有权要求在婚礼上使用它们。根据我们刚才谈好的,父亲在文件上签字,就意味着利亚是……”
“好的,我知道了。”纳西莎冷冷回答,“我小看了她。”
“妈妈,利亚根本不知道我们家有这个东西,而且即使她知道了,她也未必会想要用,”德拉科恳切地看着纳西莎,“利亚是我选中的新娘,我只是希望能让她获得她应得的。”
“还有吗?”卢修斯想尽快结束。
“为了家族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要在我订婚登报后在任何公开场合有让彼此不愉快的发言或者表态。”
“你重视家族荣誉?”卢修斯非常不屑。
“是的,我重视,因为我有一天将成为这个姓氏的主人。我们都爱这个家族,只是我们的想法和方式不同,”德拉科反问,“您或许可以回忆一下,难道我为家族做的还不够么?”
“好。你满意了吗?”
“不。我从未想过我要用这种冰冷的方式从你们这儿得到我想要的,”德拉科摇摇头,眼神里有伤感,“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得到你们真心的祝福,哪怕只有一寸真心。”

阿斯托利亚在家收好刚送到的一些货,看到她和德拉科的联络板上出现一行字,“能过来吗?现在。”
“好。”她写上。
顷刻,德拉科从壁炉里出来,他站直,然后对她说,“利亚,谈完了。你会得到马尔福家新娘所应得的一切。”
阿斯托利亚抱了抱他,“谢谢你,你一定做了很重的苦工。”
“给我一杯酒好吗?”他在她沙发上坐下。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家,——实际上是她借住的姐姐达芙妮的房子。这间公寓比他住的那间小多了,但客厅的窗户很长,窗台简直可以说是宽阔,阿斯托利亚在朝阳的区域种了很多植物。
那么,这客厅里莫名的清香,大概就是来自某种植物了,这个香气很好闻,清冽而不辛辣,优美而不甜腻,以后一定要她种在他们的家里。他想。

阿斯托利亚召来酒杯和酒,用开瓶器开好,他跟阿斯托利亚的酒杯碰了一下,他希望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祝贺我们。”
“祝贺我们,”她饮了一口,“谢谢你,我知道,跟他们谈这件事并不是什么让人非常愉快地事。”
“没什么,我准备得很充分,很快就谈完了。”德拉科为了在父母面前保持住姿态而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你为什么看上去没有很高兴?”
“你看起来太疲倦,一定耗费了很多神经能量。”她咬着嘴唇。
“嗯,”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他看着旁边,“虽然我的目的基本上都达到了,可是我其实……很失望。”
“其实你并不情愿如此,对么?”她知道对习惯自己背负家族一切压力的他来说,仅仅是说出这些就已经很艰难。
“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个。利亚,你不需要承担这些,”他转回头看着她,亲了亲她的头发。
“这不是你理想中你们的关系。我不知道你谈下来什么,但我知道,你情愿用一切换取他们的祝福。如果可以,我也愿意。”
“利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德拉科微笑看着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微微苦涩,“想知道我谈了些什么么?”
她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不,过了今天再说。你今天已经很勇敢了。”
“别这样,我是为了我们,或者说我自己,”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嘲说,“绝大部分人不会用勇敢来形容我。”
“你知道的,我不是‘绝大部分人’。”她用那种眼睛弯弯的笑容看他。
“其实从上次我把家里的东西一一加封就开始,就隐隐有种割裂的感觉出现了。但那时候没有人干扰我。我只是一个人做。”
“那时候没有冲突,”她双臂搂着他,头歪在他肩膀上,“他们塑造了你,而你要主动和他们去……对抗,这真的很不容易。”
“是。就好像在对抗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终于能够表达出今晚的他最痛苦的那个点。说出这句话的过程让他痛苦,但说完便很轻松。
“你选了难走的路,”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德拉科。”
“嗯?”
“德拉科·马尔福,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窗台上有一盆花附近的窗户玻璃突然噼里啪啦作响。阿斯托利亚一边走过去,一边向他解释,这株植物总是习惯在月亮很好的晚上喷射花粉颗粒。
她弯着腰跟那些植物低声交流,用一个小小的咒语把撒落一地的花粉颗粒聚拢在一起,然后小心地转移收集到一只小小的波西米亚刻花水晶瓶子里。
窗台那边没开灯,她在散射光下的侧影好像被打上了一圈光晕,她专注地做这件事情,仿佛此刻她的世界里只有那些植物暗自开放与凋谢的声音。她把水晶瓶举起来,对着月光转动、凝视。

他从那些由文件、话术组成的深深海底渐渐浮上水面。他的另外一个部分又开始呼吸。
他注意到她穿着那天清晨她在庄园草坪上穿着的灰绿色松身长裙。她站在月光下,如同林间精灵在召唤独角兽回家。

德拉科把手里的酒杯低头饮尽。他发现,这酒是他昨天在马里奥那儿肯定过的起泡酒。她在任何店里都不会主动点起泡酒,除了昨天。
他看到墙角的纸箱还没有处理,里面的酒还没有全都放进酒柜。
他明白了。他喜欢,于是她就订了叫人送来。
她在等他。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等他。
如果他没有来,那么她也不会寂寥,她也许会自己一个人开一瓶,一个人看看月亮,然后去清理花粉。她不会告诉他这些琐碎的细节。但它们发生了,消逝了,无声无息。
他很庆幸自己来了。

她把瓶子收拾好,跟植物们道别,微笑着从窗台那边走回来,似乎在对他说“抱歉”之类的话,他没听清。他站起来,走过去,抱住她,一言不发开始吻她。
她有点措手不及,但她用全部的温柔顺从地接纳了他。

德拉科已经习惯在工作日很早就醒来。他睁开眼睛,发现阿斯托利亚已经消失了。
他听到厨房有声音,便走过去。
阿斯托利亚在做早餐。这里的厨具跟她很熟,在她的魔杖下各自有条不紊地坐着自己的事情,声音和谐而富有韵律,在他看来,这是一场室内乐表演。
她听到他的声音,没回头,因为她正在聚精会神地把一个煎蛋从空中直接转移去桌上的盘子。德拉科喜欢吃单面煎蛋,一面微微焦脆,另一面刚刚凝固,但一切开就是流体。
这对厨房魔法的水平要求很高,而阿斯托利亚正好能够做得很好。
她的煎蛋安全转移,她转过头来说,“你的衣服已经全部洗干净熨烫好了,在床凳上。”
“好厉害。”他鼓掌。
“小小咒语而已。”
她穿着一件很大的白色t恤,他看着很眼熟,“你这衣服是?”
“你的。我在你家收拾东西时太着急了,不小心带回来的。你穿了很久了吧,软软的很舒服。我刚才刚发现的,真是不好意思,回头洗干净还给你。”
他斜倚着门柱观察她。她穿这件衣服明显是大了,清晨的阳光从她的左侧照过来,把她那一侧露出来的雪白肌肤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她身体的轮廓在白色织物里隐约可见。
“你偷我的东西,我可是很喜欢这件衣服的。”他走过来。
“你那么多的衣服……回头还给你。”她没空看他。
“不用还了,我喜欢看你穿。”他从背后搂住她,嘴唇轻轻磨她的耳朵。
“送给我吗?”她的手被迫停下来。厨具们悄无声息地一一落在大理石台面上。
“不,要拿东西来换。”他吻她的脖子。
“很累的。昨天……骨头都散了。”她想挣脱。
“要习惯。”他继续吻她的肩膀。
“别闹。”她转过头嗔怪他,嘴唇却被封住了。
后来,那件白色衣物就掉在了地上,好像也没谁真的想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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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beatles的经典歌曲hey jude里唱,别低落啊,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你就去赢得她,让她进入你的灵魂,然后你就会make it better
德拉科就是这样。
2.德拉科的杖芯是独角兽尾毛,当然了在座的各位德太都懂的,我知道。
3.这篇按照我的效率,是拖更了(已经被人抽了),因为很难处理那个度。利亚当然是希望结婚的,如果她不支持德拉科,德拉科会太孤独了;但她不能太急切或者太激动,因为对德拉科来说他这样做一定不会不痛苦。他跟原生家庭关系在生命的最初十几年里是很好的,十几岁就为了家人去打了烙印。他去跟卢修斯斗争,除了为了利亚,更有种跟自己的过去斗争的味道。
利亚跟他同理心如此强,这种痛苦她是会疼惜的。
这种矛盾如果处理不好,我怕会让人觉得假。
所以我调整了很多次,得到了目前自认为还算合理的状态。
3.谈判的对话,我不希望是冲动的争吵,我希望能达到一种马尔福家族风格,精密计算和激烈交锋都隐藏在冷静理智甚至优雅的表面之下。
4.祝大家享用愉快。请不吝❤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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