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格卖艺人

【罗赫】贝斯手罗恩与鼓手赫敏往事（上）

这篇是“霍格沃茨音乐节”系列的一部分。这个系列是很久以前写的，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霍格沃茨音乐节系列中的大部分目前被转了仅自己可见无法转出来，简单说一下就是一个现代au，霍格沃茨是个音乐学校，有自己的公司、音乐节，四大学院也分别都存在，邓布利多哈利德拉科等等等等所有人都是搞音乐的。如有兴趣的话合集里还有一些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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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罗恩第一次见到赫敏，是在一间他和哈利很喜欢的排练室。这间排练室在走廊西边的尽头，英国的太阳高度角很低，下午的斜阳照过来，很多角度会让人眼睛发晕。但他们就喜欢这种气氛，好像壁炉一样温暖，又让人懒洋洋，灵感像潮水一样用过来的时候就好好练习，如果没有呢……那么晒晒太阳也不错。

他的贝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发出奇怪的声音，尖锐刺耳，捣鼓了半天修不好。哈利说不如拿去找修理间的庞弗雷夫人看看，她什么都能修，实在修不好，由她送去返厂也比自己找客服要快很多。罗恩非要坚持自己折腾。

这时候屋角里一直在测试合成器的赫敏取下耳机，穿过长窗子透进来的阳光里飞舞的尘埃颗粒，径直走到罗恩面前，没有问他，把贝斯从他手里拿过来，罗恩呆呆地，也就给她了。她拆下电线然后又装上——这中间她当然还做了很多别的事，但罗恩和哈利很明显没有看懂更没有记住。

贝斯的声音恢复如初。她没有说话，微微歪着头，头发蓬蓬地，像她的眼睛，在斜阳下闪着光。

哈利用手扶了一下他的眼镜，“你是怎么做到的？”

赫敏皱了皱眉，“嗯……我以为贝斯手应该学过乐器原理了？”

身为贝斯手的罗恩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刚才不是带着耳机在测合成器吗？怎么会听到我们在干什么？”

“这个耳机降噪很差，至少没能降低你的噪声。”赫敏扬起头看他，罗恩比她高一点，但她的眼神看起来他俩没有任何高度差。

毕竟自己技不如人，罗恩看着她没什么可说的但也不想承认。哈利似乎并没有读懂他俩之间的空气，自顾自很及时地伸出手，热情满溢，“你好，我叫哈利·波特，我是今年的新生。”

赫敏虽然看起来骄傲，说话也不够客气，但礼貌还是很到位，跟哈利握了握手，“你好，我叫赫敏·格兰杰，也是今年入学，很高兴认识你。”

接下来自然而然就轮到了罗恩。他们彼此之间就这样握了握手。很快这个握手就被称为乐坛最精彩的友谊的开始。

但罗恩对此另有话说。

 

（二）

霍格沃茨教学主楼很小，他们一旦认识，就发现经常可以在课堂上遇到，尤其是像基础乐理、音乐史之类的公共课上。但她课后总是匆匆而去，因为她除了音乐学校，赫敏还同时念着另一所大学——帝国理工。或者说，帝国理工才是她真正的主业。

赫敏从小就对音乐很有兴趣。享有牙医生涯带来的财富与社会地位的父母对她的兴趣爱好没有丝毫反对，给她提供了很好的条件学习钢琴，但她偏偏对调性旋律毫无兴趣，为了不让父母失望她坚持学到了演奏级，拿到证书的那天她说，其实她想去认认真真学习打击乐。

牙医父母对此无法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同意了她的选择，并且一如既往地在财力和精力上支持，唯一的条件是必须同时得到一个非艺术类大学的学士学位。

因此，她在霍格沃茨音乐学校的注册身份是业余学生，但第一天开始她就跟常务副校长麦格教授讲好了，她会读完全日制学生的所有课程。麦格一向珍惜人才，为此她专门为她设计了一套课表，方便她往返于帝国理工和霍格沃茨之间，同时完成两边的学业。

哈利和罗恩了解了她的状态之后非常惊讶——他俩就算是全日制学生，都经常觉得时间不够用，作业做不完，这个女人居然能同时学天体物理，难道学天体物理就能让一个人学会扭转时空吗？

他们唯一能确认地变换时空的幻术是她一下课就脚不沾地地踩着电动滑板车飞快离去。

 

（三）

他们这届学生的第一次公演就要开始了。

按照惯例，学生自己找伙伴组成乐队，一旦成队，就把乐队名字和队员名单贴到食堂门口的公示板上。霍格沃茨音乐学校的食堂水平很高餐食免费，因此老师和学生们几乎都从不缺席。贴在那里是最能保证所有人都看到的。

大部分人都开始早早准备，因为第一次校内公演虽然只在校内，但还是会请一些业内人士来看的，如果能被经纪人制作人看中，那么他们就不用等到毕业再去音乐节上表演、等机会了。比如罗恩的双胞胎哥哥就是这样，在校内公演得到了一份合约，自己又成立了工作室，很快就退学，省去很多等待出道的时间。

公示板上的乐队越来越多，新公告覆盖了旧公告，纸张层层叠叠，所有人去食堂都渐渐开始以乐队为单位。哈利自己会很多乐器，也能唱，罗恩会吉它和贝斯，他俩自己就能组合，但比起出道赚钱，他们更享受在学校无忧无虑的时光，因此他俩对这件事不紧不慢，并不焦虑。

他们发现：赫敏如果留在学校吃饭，总是一个人。

一个中午，哈利和罗恩端着餐盘跑去坐在她旁边。罗恩突然问：“你跟人组队了吗？”

“啊，我以为你根本不会想到你的茶杯以外的世界呢，”赫敏抬起头，拿纸巾按压了一下实际上很干净的下巴，“没有。”

“没人找你吗？你水平那么高。”这件事出乎哈利的意料，他没见过她的完整表演，但从课堂答题和偶尔的简短上台示范也能窥见她实力的一角。

“没有，”她还是那么简单地回答，“我要去那边上课了，再见。”

“那边”当然就是指帝国理工。

 

（四）

因为一桌吃饭，很快就有人来找哈利和罗恩八卦，“你们跟格兰杰组队了吗？”

“没有啊，”哈利回答，不过他也有好奇心，“我去食堂门口看了，她的名字不在上面，她好像还没跟任何人组队。”

对方果然立刻滔滔不绝，“没有人愿意跟她组队，下课了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去泡吧，也从来不一起喝酒，总是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不就是另外还在上一个什么学吗？好像忙飞上天一样，没人愿意跟这种人组队。”

“可是她水平很高，而且很愿意帮别人。”罗恩突然插话。哈利有点疑惑——罗恩在他面前从来不说赫敏什么好话。

“她喜欢帮忙吗？就算帮忙也是为了炫耀自己什么都会罢了，”那人还是嘴硬，“你们过得太简单了，根本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谈论她的。”

哈利突然意识到：这是排挤和嫉妒。而罗恩没有和哈利商量，直接拿出手机给赫敏打电话，“hello，这里是罗恩，我不需要你太多时间，嗯，我只想问你，你愿意跟我和哈利组队吗？哈利主唱也可以弹吉他键盘都可以、我贝斯，你鼓手，这样可以吗？好的，那么我去餐厅门口贴了。”

挂掉电话，他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缺角的纸，写上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的名字。走到公示板那里贴上。

哈利目瞪口呆，他上学这么久，从来没见过罗恩在跟学业有关的任何事情上如此干脆利落。

而周围的人几乎可以说是面目扭曲，谁都知道，哈利·波特是整个乐坛都在等他长大的那个新人，跟他组队简直是成名最快的途径没有之一。

 

（五）

排练之余，他们当然也聊过为什么会找她，罗恩很简单地说，“我觉得跟你组队可以抄你作业。”

哈利知道当时的情况是不可以告诉赫敏的，但他也不能说罗恩撒谎，因为他们的确开始了幸福的抄作业生涯。赫敏的作业太好抄了，工整又精确，唯一的问题是有时候会写太多太长，他们得自己简略掉一些，要不然教授一眼就看得出来不是他俩自己写的。

排练当然也很顺利。哈利那边有不少歌曲的存货。赫敏找了很多资料，对他们三个人的创作很有帮助。罗恩虽然平时看起来学习态度很一般，但排练还是很认真的——要不然他为什么来霍格沃茨呢？只是赫敏对排练的要求和强度远远高于他俩过去习惯的节奏，他们还需要时间适应。

赫敏的时间表很紧张。很多时候他们需要等待别人的排练一结束就进去练。一天他们又得这么等，在门外无聊的那几分钟里，哈利去自动贩售机那里买水，赫敏主动问罗恩，“你为什么弹贝斯？”

这个问题不奇怪，很少有人主动选择贝斯，通常都是吉他手找不到位置，各个乐队里只缺贝斯，才去弹贝斯的。

“我啊，”罗恩挠挠头，他第一次被人问到他自己——过去别人找他都是为了套点哈利的八卦，“我家兄弟姐妹很多，年龄相差也不是很大，从小我们就组乐队玩，”他抬头看着远处，“我妹妹声音很好听，她是天生的主唱，我的双胞胎哥哥想法很多，他们玩键盘和电吉他很容易出花活儿，最后总是我弹贝斯，我习惯了。”

这是赫敏第一次听罗恩说到他自己。所有人都知道，罗恩开学第一天就在地铁上遇到了哈利，一起挨着肩膀进校，而哈利是整个乐坛都在等他长大的超级明星学生。很少有人关心罗恩，罗恩也很少跟人谈论自己。

上头有一大堆优秀的哥哥，下面还有个全家宠爱的小妹妹，他只能弹贝斯——谁都知道，贝斯是整个乐队里最难成为明星——甚至是被听出来他在干活儿的那个人。

“贝斯很重要，世界上多一个吉他手就是多一个失业的乐手，可是多一个贝斯手就会多一个乐队。”赫敏积攒了很多这种关于音乐的小段子，都是她平时学习查资料时偶然看到的副产品。

罗恩笑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说法，这也是他自己一直甘愿当贝斯手的原因之一，但赫敏说出来就让他莫名格外高兴，“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这时候哈利回来了，“嗨，我去买了三瓶水，今天自动贩售机居然不用排队。”

“怪了，平时都要排一会儿的。”罗恩嘟囔。

 

（六）

他们在校内公演上一炮而红。视频在网上流传，他们得到了一些邀约但哈利和罗恩早就打定主意以后毕业了直接跟邓布利多的公司签约——“”彻头彻尾是邓布利多的人“，业界这样概括他们，因此拒绝一切合约，只是接了一些小型的演出让自己熟悉一下舞台感觉。赫敏当然也同意他们的决定，毕竟除了打鼓，她还另外有一份书要念。

他们的生活又恢复了过去的平静。除了一些奇怪的涟漪。

罗恩出了风头，校园里终于有人开始背后讨论他，比如一个唱法国香颂的女生拉文德。背后的讨论很快成了当面的邀请，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酒吧、一起去live house，罗恩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女生密不透风地包围过。

一天晚上在live house，他突然看到了赫敏。那时候他已经灌了好几瓶啤酒，正准备放开了蹦一场，不经意间看到不远处吧台坐着赫敏和当天晚上演出乐队的一个成员。

突然之间，闹哄哄的场子就安静了下来。他的脑子里虽然都是水和酒精但还是盘算了一下——这个乐队来自保加利亚，几支单曲迅速登顶各大榜单，但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英国，赫敏怎么会认识其中的成员？还看起来那么熟？是的，赫敏和那个东欧人看起来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东欧人，克鲁姆也在看他。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他在看我们。”克鲁姆对赫敏说。

赫敏转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高瘦的罗恩，“是的，他是我的……同学，我们组了个乐队，我们是同学和队友。”

“哦！那个贝斯对吗？”克鲁姆很感兴趣。他自己也是鼓手，一手重金属风格甚是冲击，同时还很擅长使用触发器。

他在网上逛的时候看到了赫敏打鼓的视频，很是惊艳，私信她加了社交平台账号，交流心得，一来二去就熟了。

“嗯。”赫敏哼了一声，“他旁边的女人是个主唱。”

 

装满水和酒精的脑子转起来多少是不如正常人那么快，罗恩觉得自己正在飞快地思考但实际上他看赫敏的时间已经令拉文德放下了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那是谁？”拉文德问他。

“赫敏。”罗恩回答得简直像在喃喃自语。

“我知道那是格兰杰。我是问她旁边那个。”

“今天演出的这支乐队的鼓手。”他说着突然就明白了，他俩坐在一起大概是因为都是鼓手，一个圈子总归能认识。这个结论让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终于转过头看拉文德，但拉文德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再蠢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徒劳无功地找补，“我就是看看那个鼓手。”

“我还没想到过你对男人这么感兴趣呢！”拉文德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以他从未听到过的音量。

 

（七）

那天在livehouse里不欢而散并没有让罗恩对拉文德有什么愧疚或者挽回的意思，反正她身后也总是跟着一批人。他的注意力完全别赫敏和那个克鲁姆占据了。

伦敦是他们巡演最后一站，其他成员都出去玩了，而克鲁姆留在了伦敦。赫敏依然来上课、排练、去另一个地方上课，什么都没影响，他不能议论什么。但正是这种“不可说“的状态让他很恼火。

赫敏的状态依然稳定，哈利开玩笑说以后出道了就算没有任何收入，用爸妈的遗产也要给赫敏发工资，因为全英格兰都找不到这么好的鼓手了。这就完全把罗恩的嘴堵上了——如果赫敏的状态不佳他作为队友完全有资格讨论她的新朋友对乐队表现得影响。但是没有。她依然那么好，地鼓永远精确地打在他的节奏上，哈利不管有什么新想法她都能编出正确的节奏型，该死，倒是他不稳定起来。

他当然没有那么容易被影响，排练和演出的时候他的敬业还是很有保证的，但当那个克鲁姆来围观的时候，他就难免不分心了。

他说不好克鲁姆眼下跟赫敏是什么关系。情侣吗？好像没有什么情侣的动作。朋友吗？那出现的次数也太多了。

他没有任何由头可以“关心“她的私生活。但是岩浆既然已经在地下涌动，那喷发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他们接了一个活儿，帮一个小成本电影录几首歌。导演卢平和女主演唐克斯是哈利爸妈生前好友，只是时运不济，一直未能被市场所赏识，因此他们存了心要助这对夫妻成功，干得颇为卖力。

录制过程很不顺利。卢平出不起钱租录音室的正常工作时段，只能安排在深夜，三个人当然对此都毫无怨言。只是罗恩总是出错，赫敏忍不住开始数落他。哈利从中调和，“算了算了，如果累了我们就先回去吧，反正也不急。“

赫敏丝毫不接哈利的台阶，“录音室的时间很贵的好吗？虽然我可以出这个钱你也可以出这个钱，但卢平是不会答应的。我们现在就是在浪费卢平的钱。“

“你那个朋友，深更半夜站在监控室里干什么？监视我们吗？“罗恩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克鲁姆的名字。

“哈？他让你分心了吗？我有朋友很奇怪吗？你时至今日才发现居然有人围着我转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啊？“

哈利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场面弄得有点糊涂但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大概可以说些什么。

“嗨，嗨，他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分心但是他绝对是很……“哈利突然卡住了不知道该用什么词，”重视你。实际上当时给你打电话是他的主意，他甚至都没有问过我，当然我一定会同意的。“

赫敏很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气鼓鼓地，“我知道啊，为了抄我作业。“

“不是……“哈利没有说下去，因为罗恩瞪了他一眼，也因为他自己知道他不能说出当时的情况。

罗恩走回角落，那是属于他的地方，“我们不要再浪费卢平的钱吵架了。”

 

凌晨他们从录音棚出来，不知不觉，赫敏和罗恩落到了哈利的后面。克鲁姆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已经走了，似乎并没有人在乎他什么时候走了，去了什么地方。

“其实当时我很惊讶，我没想到你会打电话找我。”

罗恩以为她会跟他继续吵架，“我也没想到，打之前一分钟我都没想到过我会打这个电话。”

“好吧，如果给你考虑五分钟你会怎么样？”

“不会有这五分钟的，”罗恩笑笑，“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多想。”

“是啊好像偶尔也不算是个缺点。我欠你一个道谢，毕竟当时没人找我组队，我当时已经想好了接受学院的随机分配，”赫敏的双手往天上挥了挥，好像在迎接什么，“啊，想想也知道是灾难。”

“不用客气，我们缺一个鼓手，而你是最好的。”罗恩实话实说，这时候再说什么抄作业的话就显得太不够真诚了。

“可是……我印象中你应该没有见过我打鼓？你不上打击乐的课。”

天哪这女人记忆力怎么这么精确，罗恩有点头疼，在她面前可能说真话才是永远的最优解，“我见过，真的，你不知道。”

“是吗？”

是真的。罗恩有一次在地铁站台看到过赫敏在等车，他没有上前打招呼，倒不是因为他们那时候还只是认识而已，而是因为她带着降噪耳机，头发从耳机罩里炸出来，她跟着音乐的节奏在打空气鼓。她打得很投入，动作节奏无比精确，哪怕面前只有地铁站里混杂的空气但仿佛也有一支完整的乐队在等她的节奏而空洞的隧道里传来的风是欢呼的人群在跃动。他完全不知道她在听什么，可是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和那样投入的表情，就已经让他只剩下站在那里静静观看的勇气。

他当时用手机把她的侧影拍了下来，他从没给别人看过，但也从来没有删除过。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隐隐明白，这是他想要成为但永远不会成为的人，但他可以选择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可是他还那么年轻，很多感觉生长在他的身体里，却不会表达出来，他抬头看着星星，“我忘了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在教室外面路过吧。你在帝国理工上课的时候是学习这些东西吗？”

“不是，”她也停下脚步，看着星空，“算是吧。”